陈永军与全心的对话
全心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
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、硕士研究生导师
著名书画评论家
陈永军与全心的对话
时间:2010年8月16日
地点:穗北朝阳阁
■全心:今年是您的本命年,36岁的您搞一个三十六岁墨迹展意义非同寻常,为何以此冠名?以前零星的看过您的作品,这次系统的一看,我很吃惊----作为一名军人,您平时写字的时间有限,但您是怎么处理和平衡写字的时间的呢?如果让您作为专业书法家,有整天的时间,您会写的比这还好吗?书法真的需要时间来堆积吗?
◎陈永军:谢谢全教授的夸奖。因为看得少,才让您吃一惊,看多了,我估计就激动不起来了。我取名三十六岁墨迹展这个名称,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妥,因为以往展览很少把年龄冠上去,但我想,我这个36岁是个实事求是年龄,在这个年龄段里写出的东西,可能很不成熟,但是36岁的字,人没老嘛,怎么以要求书老呢?也算是一个自我安慰吧,还有上点自嘲的成分。墨迹是直白的。字是什么?书法是什么?就是墨迹嘛。军人不影响写好字,只有见识多、历练广,写不好说不通。王羲之、颜真卿、苏东坡都为军中“领导”,官还不小。郑板桥芝麻官,字的格局小,是不是因为官小了,不得而知,但从取法上看一定是怀才不遇型的。我在空军工作已经快满18年了,现负责党委秘书工作,任务重责任大,不敢懈怠。用于写字的时间不够多,真羡慕那些专业书家。工学矛盾是难免的,平衡的办法是把零星的时间积攒起来,追求单位时间出效益。这种写写停停的状态,看似不平衡,实际本身也是一种平衡,劳逸结合吧,整天让我写,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写得更好。想长点、看远点,时间空间还都很大。
■全心:你觉得在部队(特别是在空军部队)里搞书法快乐吗?快乐在哪里?
◎陈永军:在空军部队搞书法,应该说紧张并快乐着。紧张是高手云集,自己倍感压力巨大,有恩师、有兄长时时刻刻怕自己掉队;快乐是我们空军成立了空军美术书法研究院,空军美术书法研究院就是我们的家,这个家给我们创造了良好的氛围和条件,给我们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,这几年我们空军在全国展、全军展上都出了很好的成绩,每年会不定期地对我们进行集训学习,这是最好的诠释,也吸引了全国书法界的眼球。快乐不是毛毛雨啊!到今天,我们空军的书法作者都在进步和发展,再过10年,当你蓦然回首的时候,你会体会的更深。
■全心:我看您写字速度很快,尤其是写草书的时候。您觉得速度快与慢关系很大吗?快是否会影响用笔的到位呢?
◎陈永军:书写速度的快与慢是相对的,快不一定不精到,慢不一定就精到。快与慢、张与弛的变化运动,或许才是书写的最佳状态。草书当然要速度,尤其是大草。张旭、怀素都是“快刀手”,许多神来之笔,正是笔锋快速使转的瞬间意外结果。一定意义上说,草书就得快写,这是书体本身的逻辑要求。就像部队的队列训练。试想,如果用齐(走)步的速度做跑步的动作,就成了慢动作,那就很滑稽,一般是电影煽情的手法。至于快到什么程度才是好,当因人而定、因材而定,有时还要因文而定、因时而定。
■全心:空军出了不少高手,杨明臣、龙开胜、张维忠、崔勇波和您等,我很好奇这个现象,您能否给我们解疑一下?我想大家也会很关心这个问题。
◎陈永军:在空军我是晚辈谈不上高手。这些年来,我们空军党委对文化工作非常重视,2008年第四届全军书法展前期,空军政治部在北京洋桥举办了空军书法骨干创作班,给了我很好的学习机会,晚辈的我有幸认识他们几位恩师和兄长,这是多好的生命际遇,但成就了我们共同的梦想,第四届全军书法展我们空军以绝对优胜的成绩名列榜首。2009年,空军成立60周年,我们空军书法骨干创作班又开班了,中国书协理事杨明臣老师一直非常关心我们空军的书法事业,他是我们的带头人、领路人,那段快乐日子令人十分留恋。回想起来,我们是幸运的。空军是我们学习深造的校园,白煦、刘文华、李有来等大多与我们亦师亦友,加之部队领导爱才,是真爱,十分难得;我们也是平等的。这一条很重要,艺术面前人人平等,说来容易,做到很难。毕竟文人相轻是我们由来已久的光荣缺点。那阵子我们经常一起交流、沟通、切磋,有时相互争论,火药味还挺浓。相互间的坦诚相见,使一个大脑变成了几个大脑,能不睿智吗?看来,搞书法也不能鸦雀无声,所谓“赠人以言,重于金石珠玉”。当你迷局的时候,有人击一猛掌,或许就能少走弯路,少留遗憾。你看那些位子越来越高,字却越写越下的,是关键时刻没人推醒他,也就很难醒了。个人崇拜很大程度上都是捧出来的,这是历史教训呀。很庆幸,我们始终走着正路,走着大道,自然要审慎把持。当然,我们也是清醒的。要过的坎还很多,要走的路还很长,什么时候自命不凡,作茧自缚我看就走到头了。我想,既然大家情商这么高,不会犯此等低级错误。今年办个陈永军三十六岁墨迹展览,而且是五体兼有,还真有些诚惶诚恐。
■全 心:哪个法帖对您影响最大?您的书风入古很深,却又与当代这些帖学高手有着不同的风骨,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呢?
◎陈永军:帖倒是临过不少,也读过不少,每一阶段的兴趣不一样。所谓取法乎上吧。《兰亭序》的超然物外之致,《争座位》的出于意外之态,《苕溪帖》的烂漫天真之趣,《石门颂》的宏阔苍莽之象,《董美人》的温柔纤巧之姿,《急就章》的平直拙朴之韵,都对我影响很深。我更多的还是亲睐二王一脉,但也敬慕明清法帖,坚信难度就是高度。过去我写不通兰亭序,甚至一度也认为是宋人之作,但触摸久了,就感受到还是高古的圣物,只能顶礼膜拜。我现在的面貌,严格讲还不固定,也未见傲然风骨。我一直有一种担心,过早定格会出事,会固步自封。不少感觉特别好的风格自恋者,其实早已结壳自己还蒙在鼓里,真让人着急。风格是自然形成的,是苦心经营、持久探索的自然流露,不该是浅尝辄止、蜻蜓点水后的固执已见,更不该是孤芳自赏、哗众取宠着的死不悔该。我一直关注当代帖学能手们风格的演绎和变化,用心地做着“加法”,点滴地向内用功,在变与不变之间徜徉,守望风雨后的彩虹。 {:soso_e179:}{:soso_e179: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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